更新时间:2024-06-24
晚宴还未散场。
没有人来接我。
我想着走着回去也行,至少能让我清醒清醒。
走过前面的一段路。
我看着前面的车打着闪光灯。
应如愿探出头,喊我:「盛逢姐。」
我随着声音看过去,一步一步上前,拉开车门,上了车。
车上的暖意将我包裹。
她脱了外套,披在我的身上,问我:「冷不冷?」
「有一点。」我如此应道,偏头看向她,「你怎么过来了?」
「今天周末啊,我反正闲着也没事,本来想早点来接你的,没想到在路上撞见你了。」
我的眼前一阵模糊。
声音开始听不清明。
就像她离我很远在讲话一样。
缓了好一阵,我才问道:「嗯?我没有听清楚。」
「你,怎么了?」她看了我一眼,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。
「刚刚走神了。」
我感觉头有些疼,将眸子闭上。
疼意一点点上涌。
从手包里拿出药盒,倒出一片止疼药。
从旁边拿了一瓶水,就着喝下去。
好久,疼才渐渐缓解下来。
我回到家里,躺在床上。
不知道我还有多久的活头。
门被敲响。
见我久久没有回声,应如愿推开我的房门,小声说:「盛逢姐,你还没吃饭吧?」
「我去接你之前把饭做好了,刚热了热,你要不要吃点?」
我望着她,点了点头。
她将门关上,我换了衣服,将头发挽起来,才出了房门。
桌上是家常便饭,却是好吃极了。
应如愿捧着脸看着我,问我:「好吃吗?」
「好吃。」我低头喝了一口汤。
暖意渐渐上涌,心里暖了,身体也暖了。
她将菜夹到我的碗里,「好吃就多吃点,你这段时间都瘦了。」
这段时间,总是头疼。
有时候还会犯恶心。
医生建议我切除做病理。
可我不想。
我不想将我的头发剃掉,也不想开颅。
那样会变得不好看的。
我漂亮了一辈子,临了了,不想如此。
索性就这样吧。
人都是有命数的。
该死的时候,就连神仙也挡不住。
夜里,温酌言给我打来了电话。
我按了接听,听见他问我:「盛逢,你去哪了?怎么不在家?」
听见他如此问,我没忍住笑了一声,反问道:「那你之前又去哪了?」
「温酌言,我在社交媒体上,看见你去陪时然生孩子了。」
我以为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一定会崩溃。
可如今,是那么平静。
就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一样。
电话那头,是久久的沉默。
好片刻,他才应道:「是——」
他没有否认。
温酌言是一个很诚实的人。
是就是,不是就不是。
向来如此。
他唯一骗过的人,或许只有我吧。
我擅自挂断电话,将他拖黑。
这是我第一次挂他的电话,也是最后一次了。
我对他的情谊到此为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