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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醒来，我已经回到了原来的房间。

熟悉的气味混杂着一股未知的香味。

意识回笼，我眼前跟着浮现出失去意识前我看到的，稚奴的那张脸。

“对！稚奴！我的稚奴！”

我血液一瞬倒流，鞋都顾不上穿就跑了出去。

刚到门口，却一头撞上一堵肉墙。

“去哪？”

宋忱皱着眉就要来拉我的手，却被我躲开。

“稚奴呢？我让稚奴来找你，稚奴呢！？”

“你找她做什么？医师还没来，你先回去躺着，我让医师给你看看身子。”

他像是看不见我的崩溃，拽着我就往屋里走。

我的心却已经凉到谷底：“你松开我！宋忱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稚奴在哪？你是不是把她杀了？是不是？！”

“是又如何，不是又如何？”

他强制性让我坐在床上，我又起身，他又把我摁住，反手还给我倒了杯水。

“润润喉咙，嗓子都哑了。”

他淡然自若，看我的眼神仿佛只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。

我忽然就觉得好无助。

无力，又无助。

因为无论我做什么，在他眼里似乎都不过是玩闹，哪怕，我只是想为我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讨回公道。

“宋忱，你还真是有够恶心人的......”

【啪——】

琉璃杯盏被他捏碎。

他面上情绪不变，语气却冷下来：“我是杀了她，然后呢？虞卿卿，别再胡闹，你该知道军中不容细作，她叛主叛国，我给她留了个全尸已经是厚待。”

“你骗人！”

我想过无数种他伤害稚奴的可能。

或许是白颜干的，又或许是稚奴找人时冲撞了谁，可无论是哪一种，都绝对不可能会是宋忱说的那样！

“你明知稚奴是我母后的陪嫁，这么多年她一直忠心耿耿，她连我都不曾背叛怎么可能叛国！”

“如何不能？卿卿，人都是会变的。”

“那你又从何得知？证据呢！你证据都没有，你凭什么说我的稚奴是细作！你该杀的分明是白颜！”

我极力保持着冷静，可几次三番下来，我手都在抖。

凭什么就得牺牲我，凭什么！

宋忱一身铠甲正气凛然，我却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。

“你可知那所谓的挟持交换不过是白颜的自导自演，她是因为你，她想和你在一起所以她要毁了我，我亲眼看到她和敌军交易给出一份我方的舆图，稚奴是带着我的口信让你加以防备提早做出对策，白颜她......”

“够了！虞卿卿，***怎么变得这么是非不分恶毒残忍！亏得我还怕你在敌营受委屈，看你这幅样子，阿颜说的果然没错，你哪里会有事，你分明好的很！”

碎片落地声响炸耳，可再多的杂音都比不得我心上的绝望喧嚣。

他什么都信了白颜的，他甚至都不愿意去查探一番。

他的耐心也已经耗尽。

“虞卿卿你好自为之，我不想和你吵，你自己好好想想，若是你还想不通，就别来找我。”

“想通了。”

他转身要走，我却抢在他离开前，把话说开。

“我知道你也没多想见我，宋忱，让我走吧，我成全你和白颜，自此，我们此生不复相见。”

【砰——】

桌面上一整套青瓷茶盏被掀翻在地。

宋忱攥着拳强忍着火气：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
“说多少遍都一样。”

我认真抬头看着他，眼底的情绪，再无波澜。

“宋忱，我成全你和白颜，你让我走......”

“你做梦！”

宋忱嗓音低沉得瘆人，他凑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，陡然放大的眉眼之间勾勒出来的笑意里满是恶劣和残忍。

“想成全我和白颜？行啊！那我谢过你的大度，即日我就如你所愿和她成婚。”

“不过我要你这辈子都在我身边，看着我和她成婚，生子，白头入土！除非死，否则这辈子你哪儿都别想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