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新时间：2024-07-20
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，突然发现江易的 T 恤有点小，勒在他身上，肌肉线条明显。
我慌忙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。
佯咳两声：「下午我们去商场给你买几件衣服。」
江易盯着我，脸上的笑意味深长。
「好。」
他乖乖点头。
江易进试衣间换衣服的时候，我看见赵嘉闵和一个女孩子走在一起，看样子也是在逛街。
刚收回视线，江易就已经换好衣服出来。
他长得高，身材又很好。
身上有肌肉线条，但不明显，是那种恰到好处的匀称。
给他买衣服很简单，他不挑，只要我看上的他都说好。
买完衣服时间还早，我带江易去旁边的花店买了两束鲜花。
「怎么突然买花？」
我一边付钱，一边回他：「去看看我哥和你妈。」
墓地不远，开车十几分钟就能到。
下车时我叫住江易：「我要离开这里，以后也不打算回来了。」
江易没问我要去哪里，他只说：「好。
「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。」
我笑了笑，推开车门。
「好好跟你妈告别吧。」
两座坟墓离得挺远，我跟江易背道而驰。
其实我跟我哥也没什么要说的，他刚死那会儿我觉得天都要塌了。
但后来也逐渐习惯。
时间真的无敌，它能冲淡所有感情，喜欢也好，悲痛也罢。
万事万物终究都抵不过岁月。
我将花放在我哥墓碑前，帮他点了支烟，才轻声告诉他：「哥我要走了，以后也不打算回来了。
「你知道的，我从小就特别讨厌这里。」
说完我便往回走。
本以为要等江易一会儿，没想到居然是他靠在车门边上等我。
「不跟你妈多说会儿？」
江易替我拉开车门，示意我上车。
「没什么好说的。」
回去的路上，他说，「五岁之前的事情我记不太清，但有记忆开始，好像都是你一直在陪我。
「我现在都已经快记不清她的样子了。」
……
在小区看见赵嘉闵他妈。
我本来是打算当作没看见的，但想想，我还是顿住脚步。
将包和钥匙交给江易：「你先上楼。」
江易似有所感地看了眼赵嘉闵他妈那个方向：「我陪你。」
我摇头说不用。
「你先上楼吧，大人的事，小孩子别管。」
江易苦笑着：「我早就成年了，你别总把我当小孩。」
但在我的眼神催促下，他还是无奈地回去。
看见江易进了电梯，显示着楼层到五楼，我才转身朝赵嘉闵他妈走过去。
「哟，赵姨，聊天呢？」
见我在她身边坐下，赵嘉闵他妈有些不自然地往旁边挪了挪，远离我。
「今天趁几个阿姨都在，赵姨我问你个事呗？
「你说你为啥一直这么讨厌我啊？
「当年我哥死后，那些要债的来家里找我要钱，赵姨你跟那些人说我就躲在屋里，让他们把窗户砸了翻窗进屋找我。
「这事儿你还记得吗？」
赵嘉闵他妈嚅嗫着嘴唇，想说什么，但我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。
又继续道，「还有我高三那年，你写匿名举报信到学校，害我差点不能参加高考。
「毕业后我跟赵嘉闵回到县城考进单位，也是你跟你家亲戚造谣我，才让我在面试时被刷掉的吧。」
我越说，赵嘉闵他妈的脸色就越黑。
不只是她，周围几个阿姨的脸色都不好看。
之前坐在她身边的那位阿姨突然远离了她：「赵姐，这些事都是你做的？
「你平时跟我们说说陈曦的坏话也就算了，你还背地里这么害她呢？」
说话的这位阿姨以前跟老公在外地打工，也是这两年才回到县城生活。
她不知道赵嘉闵他妈以前对我做过的那些事，但其他几位阿姨都知道。
但她们对视一眼，也立即站到指责赵嘉闵他妈的行列中。
「就是啊赵姐，陈曦好歹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，你这样为难一个孩子真是不应该。」
所有人都在为我声讨，为我主持公道。
可以前这些事情发生时，她们一个个都选择冷眼旁观。
我站起身，后退几步，远离了她们讨伐赵嘉闵他妈的战争。
转头却看见赵嘉闵站在围栏后面。
刚才我们说的话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。
「我为什么针对她，讨厌她？还不是因为她祸害我儿子？
「我儿子多好的一个人，就差点毁在她手上了。」
赵嘉闵他妈着急忙慌地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辩解。
旁边的阿姨根本不听。
「难道你儿子就没错吗？我看陈曦这姑娘就挺好的，你怎么不说是你儿子祸害人家？」
在我们这种小县城里，嘴就是她们这些中年妇女的武器。
一人一口唾沫星子，也能将人淹死。
见目的达成，我笑了笑。
「那你以后可以放心了赵姨。」
我看着她，冷笑道，「我要走了，以后不会再耽误你儿子了。」
听到我要走，赵嘉闵表现得最着急。
他翻过围栏，跑到我面前问我：「你要走？你要去哪里？」
赵嘉闵眼睛红红的，一副快哭了的样子。
我没理他，继续对他妈道：「哦，对了赵姨。
「你还不知道吧？当初是你儿子先追的我，是他跟我表白求我跟他在一起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