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新时间:2024-08-06
雕花的贵妃榻上躺着一位美男子。
他乌眸盈秋水,墨发如瀑散榻上,正低低喘着。
拉扯开的衣衫露出,裹覆在匀称骨架上喷薄的肌肉,密密沁着滚动的汗珠。
好一副风流昳丽的模样。
而我的庶妹林若汀,一身皎皎梨白绡纱,凄弱地倚在他身上。
那身衣裳是前些日子她特意从我这借的。
那时她扬眉道:「姐姐及笄从外祖家回来后,便有些发胖,这衣裳你许久未穿了,明儿便借给妹妹吧。」
她说得不错,我是穿不下这身衣裳了。
为了身姿矫捷,我不兴京城弱柳之风,养得稍有丰腴,腰腹手臂覆有薄薄筋肉。
当然衬不出衣裳的那个味儿。
她穿,腰身不盈一握,柔弱素雅,惹人怜爱。
为了这楚腰,她常饿得不得动弹,穿得好看也是该的。
林若汀在妆台前转圈打量自己,嘴里嘀嘀咕咕:「我便是要破釜沉舟了。」
此刻,我醍醐灌顶,端庄地掩袖笑叹:「可真是破釜沉舟啊……」
我边打趣,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榻上之人。
迷恍一思,耳边倏地一阵呼喝:
「哎哟,太傅家的二女儿这般不讲礼数?!」
「国公夫人!您说这可怎么办?太有辱门楣!」
爹的对头陈相家的儿媳,正得意地吆喝。
后头是面色难看的国公夫人,最后就是忧心忡忡的母亲。
——杏花宴上的世家夫人们鱼贯而入。
母亲上前一巴掌扇偏了林若汀:「林若汀,你就这样做贵女的?!」
「林雁白!你这做嫡姐的竟不管教好妹妹?!」
我无辜地抿唇回望。
妹妹做了出格的事,我也要被算上一道管教不严?
世家贵女啊,一步一道咒,到底贵在哪?
无论腹诽如何,我还是乖顺地垂首。
隔着来来回回的人,李砚书在榻上一错不错地盯着我。
他因中了药,动弹不得。
那双乌眸幽深深,带着似哭非哭的红,翻涌着气愤又可怜的情绪。
我歉疚地暗暗对他笑。
毕竟是我托人喊他来的偏院。
亦是我差人燃了只对男子有效的***。
李砚书恼羞成怒地撇过头,咬牙阖眼。
恰巧露出白皙脖颈上的痣,明晃晃地点在他青筋凸起颈侧。
与前些日子一样诱人。
我去宁国公府打秋风,打来的最好的玩意儿便是宁世子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