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罗永正注视着母子俩，手指往屋顶指了指。那神情仿佛在说：你们在干什么，不知道刚被楼上的投诉了，还这么大声。母子二人瞬间明白了罗永正的意思，也立刻安静了下来。 其实，事情似乎超出了罗永正的预想，他一直以为人是黄秀珍杀的。但没想到，人居然是她儿子杀的。他盯着周成，似乎在思索他是否有这种能力。 周成的体型算不上高大，只有一米七左右，但看起来非常结实，应该经常进行体育运动。想到这些，罗永正也相信他确实有杀人的能力。事情虽然超出了罗永正的预期，但好在还能掌控。 “我现在不想知道人到底是谁杀的，我只想知道一件事，你们是想自首还是想掩盖事情的真相。”罗永正回头看着尸体，“如果你们要自首，那我可以当作一切都没发生，就此离开。但如果你们想掩盖事情的真相，那我可以帮忙。” “如果掩盖事情的真相，你能保证不被任何人发现吗？”黄秀珍急忙问道。 “这我不敢保证，据我所知，世界上完美的犯罪并不多。但至少，我可以试试。” “既然这样，那我们俩可以商量一下吗？”黄秀珍指了指身后的周成。 “可以。” 黄秀珍把周成拉回他的房间，关上了门。罗永正没有丝毫不满。他安静地蹲在地上，翻转着周兆龙的尸体，像是在查看如何毁尸灭迹。 十分钟后，黄秀珍独自走了出来，看样子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。 “罗哥，麻烦你帮我们处理一下尸体吧。”黄秀珍不知道的是，当她说出这句话时，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。她再也无法回到正常的生活，这种罪恶感将伴随她一生。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，罗永正闭上了眼睛。这是他写小说时的全神贯注的状态，唯有如此，才能真正进入角色，成为“他”。 如此一来，小说中的人物也会变得更为立体，这是他以前提升文笔的时候，在某本书上看到的解释，且已用至今。 此刻正在发生的事，其实，他在书中已经看过无数遍。但当他真正身处其中时，才深刻地意识到，这是他三十多年来所面临的唯一难题，无法轻易解决。 然而，罗永正并非是那种遇到困难就会退缩的人。与之…

罗永正注视着母子俩，手指往屋顶指了指。那神情仿佛在说：你们在干什么，不知道刚被楼上的投诉了，还这么大声。母子二人瞬间明白了罗永正的意思，也立刻安静了下来。

其实，事情似乎超出了罗永正的预想，他一直以为人是黄秀珍杀的。但没想到，人居然是她儿子杀的。他盯着周成，似乎在思索他是否有这种能力。

周成的体型算不上高大，只有一米七左右，但看起来非常结实，应该经常进行体育运动。想到这些，罗永正也相信他确实有杀人的能力。事情虽然超出了罗永正的预期，但好在还能掌控。

“我现在不想知道人到底是谁杀的，我只想知道一件事，你们是想自首还是想掩盖事情的真相。”罗永正回头看着尸体，“如果你们要自首，那我可以当作一切都没发生，就此离开。但如果你们想掩盖事情的真相，那我可以帮忙。”

“如果掩盖事情的真相，你能保证不被任何人发现吗？”黄秀珍急忙问道。

“这我不敢保证，据我所知，世界上完美的犯罪并不多。但至少，我可以试试。”

“既然这样，那我们俩可以商量一下吗？”黄秀珍指了指身后的周成。

“可以。”

黄秀珍把周成拉回他的房间，关上了门。罗永正没有丝毫不满。他安静地蹲在地上，翻转着周兆龙的尸体，像是在查看如何毁尸灭迹。

十分钟后，黄秀珍独自走了出来，看样子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。

“罗哥，麻烦你帮我们处理一下尸体吧。”黄秀珍不知道的是，当她说出这句话时，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。她再也无法回到正常的生活，这种罪恶感将伴随她一生。

听到这句话的瞬间，罗永正闭上了眼睛。这是他写小说时的全神贯注的状态，唯有如此，才能真正进入角色，成为“他”。

如此一来，小说中的人物也会变得更为立体，这是他以前提升文笔的时候，在某本书上看到的解释，且已用至今。

此刻正在发生的事，其实，他在书中已经看过无数遍。但当他真正身处其中时，才深刻地意识到，这是他三十多年来所面临的唯一难题，无法轻易解决。

然而，罗永正并非是那种遇到困难就会退缩的人。与之恰恰相反，越是遇到困难，他才会越能感受到活着的乐趣。

“放心，交给我吧，你不需要担心什么。”

“好。”黄秀珍咬了咬嘴唇。

“先把尸体处理了。”罗永正说完，用破旧床单重新将周兆龙的尸体包裹起来。

“能过来搭把手吗，你老公……”罗永正意识到说错话，连忙纠正，“你前夫太重了，我一个人可能抬不起来。”

“啊！我吗？”黄秀珍指了指自己。

“你儿子也可以。”

“别了，还是我来吧。”

“妈，还是我来吧。”周成又一次走出房间说道。

“这样也好，你把案发现场打扫干净。越干净越好，记住，千万不要留下任何痕迹。”罗永正嘱咐黄秀珍，“还有，把刚才换下来的衣服拿出来销毁，最好用火烧掉。”

“啊，那我去哪里烧掉，房间里应该不行吧。”

“那行，你装好，然后交给小成，我们俩去销毁。”

黄秀珍没有回答，转身去厨房拿了一个特大号的黑色塑料袋。将洗衣机里沾满鲜血的衣服，全部放进了里面。做完这些，黄秀珍站在卫生间门口，等着罗永正和周成把尸体抬出来。

“拿着钥匙去外面看看，如果没人，就把门打开。我抬着尸体不太方便。”罗永正把裤子口袋伸向黄秀珍。

要是在平时，黄秀珍肯定不会这么做。但此时的她无暇顾及太多，从罗永正裤子口袋里拿出钥匙就走了出去。

只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，罗永正和周成默契地走了出去，将尸体抬到了罗永正家。

“抬到卫生间。”周成正要放下尸体时，罗永正提醒道。

黄秀珍放下黑色塑料袋后，回到家开始打扫卫生。

她先把茶几上周兆龙弹烟灰的玻璃杯拿到卫生间马桶里倒掉，然后用抹布把整个房间擦了一遍。

接着，她又把地面上未清理的血迹，用拖把擦拭干净。总之，房间里所有需要清理的地方，她都一一清理，过程中没有感到厌烦，只是有些麻木。

最后，她觉得已经清理干净，才回到房间，坐在床上，双手抱住膝盖，低头沉思。

“罗大叔，现在怎么办？”周成站在卫生间门口问道，他的视线看不到周兆龙的尸体。

“先把尸体转移，这里不安全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要抬到这里来？在我们家直接处理不行吗？”

“那样……我怕会吓到你们。”

“这……那怎么转移？”周成挠了挠头问道。

“没事，这不用你管。你去厨房把柜子里的剁刀和墩子拿过来就行。”

卫生间和厨房只有几步之遥，周成几步就走到了厨房。映入眼帘的是桌子上放着一个专门用来剁肉的木头墩子，它由结实的木材制成。

墩子的形状厚实稳重，稳稳地立在厨房中。其表面略显粗糙，那是无数次刀起刀落留下的痕迹。不用想，这就是罗永正经常剁肉的东西。

周成确定这是木头墩子后，就踮起脚尖从吊柜里拿出剁刀。这把刀看起来威风凛凛，长长的刀柄握在手中很有质感，刀身沉重，锋利的刀刃如同猛兽的獠牙，让人毫不怀疑它剁肉的威力。

周成左手抱着木头墩子，右手拿着剁刀走了回来。

“罗大叔，你该不会是……”周成把墩子和剁刀放在卫生间门口。

“没错，我要把尸体剁成碎块，不然不好处理。”罗永正的头微微向右倾斜，顶着地板，“我一个人处理有点困难，需要你帮我扶住尸体。”

“罗大叔，我……”

“怎么了？”罗永正站起身，扭头看了一眼周成。是我考虑不周，这孩子是在害怕尸体，罗永正心想。

“没事，你去客厅或者房间待着吧，我很快就处理完。待会儿我们还得去个地方。”

罗永正说完，便拿起墩子和剁刀走进卫生间，放在花洒下，这样待会清洗起来会更方便。接着，他把周兆龙包裹着的尸体拉过来，打开。

罗永正并没有急于动手，而是先从尸体口袋里摸索出能证明其身份的物件。

周兆龙黄色夹克外套内侧口袋里有一个钱包，罗永正拿起来看了一眼。里面有一张身份证，一张驾驶证，还有几张银行卡。

从右手边口袋里还发现了两千块现金。从左手边又搜出了一包红塔山和一个一块钱的打火机。从裤兜里搜出了几个避孕药。最后，他把这些都收了起来。

确定没有其他相关物件后，他才开始脱周兆龙的衣服，直到***。

做完这些，罗永正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。虽然这些对罗永正来说都不是难事。但毕竟是在现实生活中第一次处理尸体，难免有些紧张。

他用清水洗了把脸，然后开始处理最困难的一步——碎尸。

罗永正先把尸体头部放墩子上，用右腿膝盖顶住，左手按住头，然后拿起剁刀狠狠砍下去……

对周成来说，这三十分钟的时间就像在上数学课，特别漫长。不同的是，上数学课时感到的是无聊，现在感到是恐惧。

这时，罗永正戴着黑遮阳帽，提着两个超大黑塑料袋走出来。

“拿上这个，走。”他下巴指了指客厅里的超大黑塑料袋，这是黄秀珍之前放下的衣服。

“去哪？”

“到地方就知道了。”

就这样，两人一前一后出去。他们走的是楼梯，走到漆黑的地下停车场，罗永正沉重的步伐让声控灯亮起。

“罗大叔，你不怕被人发现吗？”

“发现？发现什么？我们又没做坏事。”

“那……这个呢？”周成提了提右手的黑袋子。

“怎么了？”罗永正回头看一眼，“不就是个垃圾吗？有什么好藏的。”

“额……好吧。”周成似乎想说什么，但还是闭嘴了。

罗永正把两个黑袋子放进黑色奥迪车后备箱，又把周成手里的接过去放进去。这辆奥迪车他买了好几年，但开的次数很少。

周成刚拉开副驾驶门，就看见罗永正站在主驾驶门口看着他说道：“好了，你回去吧。”

“罗大叔，你不是说要去个地方吗？”

“我改变主意了。”罗永正像突然想起什么，“哦，对了，你把这个拿上。”他从黑色运动裤口袋拿出不知何时换好的两千块现金。

“好吧。”周成接过钱。

罗永正上车，引擎响起。周成站在原地，看着黑色奥迪车驶出停车场，同时，他也被黑暗吞没。

罗永正开着奥迪车驶出南门，前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快速摆动。他掏出手机，输入了一串号码，拨了过去。

“喂，马哥，在哪儿呢？……混的这么好啊，都到国外去了……没事没事，就是有件事情想让你帮个忙……这对于你来说，应该小菜一碟。”

天空中电闪雷鸣，风雨交加。奥迪车前方的路清晰可见，这是上山的路径。它飞驰着，消失在远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