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新时间：2024-09-03
这是我被取血的第三个月。
从反抗到顺从，我被折磨得体无完肤。
李姝瑶久卧病榻，没有精力来找我麻烦。
而魏长烽对我也不似从前那般苛刻。
许是怕我一命呜呼后，他的李姝瑶也会跟着死去。
他开始对我上心，凡有好物件儿，都紧着我。
我不喜欢，他就硬塞。
随之而去的，是一碗又一碗心头血。
药喝得多了，嘴中又苦又涩，竟是连宫中御赐糖糕也尝不出味儿。
魏长烽替我擦试嘴角，笑得温柔：「甜吗？」
这么多年，他只对李姝瑶笑过。
我也曾在抗不住刑法的时候，去求他施舍半分怜爱。
但他嘲讽我：「不自量力。」
然后让我跪在寝殿外，听他们夜夜笙歌。
在门外陪着我的，是李姝瑶养的一条狗，但它有柔软的被窝，我却只能披一件单薄的衣衫。
我恍惚片刻，木然回道：「甜。」
他装，那我也配合着演。
我凝视着他的脸，想看看面具之下又是怎样一张恶鬼皮。
可我什么都看不出来。
从前跟随师父行医时，我能从大同小异的草药中，一眼识出当下要用哪一株。
而如今，我引以为傲的眼力，已然被急转而下的身体给拖累了。
我身子骨不好，魏长烽就用药来吊我的命。
只要从我脸上看出半分抗拒。
他和善的笑意就会瞬间淡下去，用以往的借口威胁我：「你死了，你师门可就完了。」
我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。
于是我带上假笑的面具，看不出一丝破绽。
他看我服软，便又会收敛脾气：「喝了，他们都会安然无恙。」
我一饮而尽，不动声色拂开他的手：「蛊师什么时候到？」
魏长烽一怔，脸色彻底沉了下去：「你慌什么？放心好了，每月两次的剜血，你逃不掉，不必这样引起我的注意。」
他走了，摔门而去。
兰樱与我相视一眼，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莫名其妙。
我反抗，魏长烽就罚我，我如今学乖了，事事都对他言听计从，他又在恼哪门子气？
我埋进被子里，不愿再去想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。
等身体有了好转后，兰樱便搀我出去散心。
府内之人皆看眼色行事，魏长烽对我好，他们就对我恭敬。
把我当成真正的将军夫人。
我不怪他们从前的刁难，见风使舵，人之常情罢了。
除了李夫人身边的丫鬟小雀。
她见了我，还把我当作是从前不受人待见的奴隶一般使唤。
「去，摘两匹荷叶来。」
我朝兰樱使了个眼色，她心领神会，立刻出言讽刺道：「你是什么东西，敢对三书六聘娶回来的将军夫人这样说话？」
「三书六聘」四个字被兰樱咬得极重。
一听便知，这是在嘲李夫人没名没分。
小雀闹了个大红脸，羞辱的话梗在喉头，最终憋出来几个字：「伶牙俐齿的***！」
望着她夺路而逃的背影，我笑了笑：「回去告诉李夫人，我的血用着可舒心？身体好了，也要多出来走动走动。」
小雀步子一顿，回头看我一眼，随即扯出阴暗的笑意。
第二日，我的话就被曲解，添油加醋传到李夫人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