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新时间:2024-01-04
睁眼的时候发现已经回到了房间。
舒行玉在一旁,紧紧握着我的手,把脸枕在我的手上浅眠。
我稍稍一动试图抽回手,他马上就醒了。
「阿月你醒了阿月,快快快来人把王太医请来,热水呢吃食呢,都给夫人端来。」我这一醒,院子里马上热闹了起来,舒行玉双手紧紧握着我的手,眼睛里全都是红血丝。
我看着他,难得的沉默了。
是张了张口,不知道要说什么。
「夫人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?」
「并未有。」
王太医皱着眉头又替我诊了一遍脉,然后才拱手道:「小人不会诊错,夫人脉象凌乱又早衰之症,首要原因是心气郁结引起的气血亏损,望夫人看开。」舒行玉听着,表情逐渐凝重,他拉了王太医去外面。
我疲于去探究他究竟要说什么,抬手招了小只过来。
小只附在我的耳边,轻声道:
「当时您昏迷后,奴婢没有办法,拆了您的牌子去请的管家,对外说是您散心时突然昏迷了,您放心侯爷不知道我们那日听到了他们谈话。」我摸了摸她的头发,眼底全都是怅然。
当夜舒行玉抱着我,一遍遍的摸着我的头发,像往常一样同我诉说着朝中趣事,末了他在我的头顶落下轻轻又珍重的一吻。
我在这小心翼翼的吻里落了泪。
你说这个人,他怎么这么会装。
明明自三年前就开始与宋熹联系,一直在帮助宋熹,目光追随在她的身上。
可他三年前,还在与我海誓山盟不可分开。
我张了张嘴,却被他用食指轻轻的抵住。??
「阿月不要离开我,我不能没有你,我爱你阿月。」「不顺心的事情同我说,想去哪里也同我说,我都会带阿月去。」「舒行玉这一生,不求大富大贵,只求我的阿月能平安喜乐,安安稳稳与我到白头。」我的眼睫颤了颤。
倏然,久违的机械音在我的脑海里想起。
「监测到任务完成,宿主4471可随时选择脱离。由于原主魂魄已投胎,脱离后身体将当场死亡。」我在心底轻声道:
「系统,我想回漠北。」
因着太医说我心气郁结,是以舒行玉又把大部分目光停留在里我身上。
他比从前更加关心我。
甚至推掉了宋熹的邀约。
大概过了半个月,宋熹带着一大堆的卷轴过来了。
彼时舒行玉正在陪我下棋,听到下人汇报宋熹来了,起身朝外走去。
「你怎么来了?」
「还不时有人三番四次推了我的邀约,耽误了我的案件进度。」「不是与你说了,这几日内子身体不适,我多陪陪她,剩下的事情你自己也可以处理的。」他们说话间,他领着宋熹走了进来。
「阿月,这是宋熹,我想你应当是认识的,她以前住你家隔壁。你们先聊,我去书房找个卷轴,待会儿便来。」我未抬头,捏着黑子在棋盘上缓慢的落下一子。
其实我不喜欢下棋,但这是我身体不适之后为数不多能做的。
我的棋艺颇烂。
棋盘上黑白棋子胶合在一起,舒行玉的白子占据了上风。
他已经让着我了,我却还是找不到门道。
「下这里。」
一根青葱玉指点了点棋盘,是宋熹。
她在棋盘上比划,三言两语就破开了舒行玉给我设下的薄弱的围城。
「我记得以前仲行的棋艺是我们几个里最好的,每每与他下棋他都只子不让,给我气的滋哇乱叫。」「外界都传他爱妻如命果然不假,连他最擅长的棋都能让。」我垂了垂眼睫,轻轻的叹了一口气。
仲行,舒行玉的小字。
这般耀武扬威,登门拜访,又暗指我的种种行为配不上舒行玉。???
我是无意与她争的,但她都把我当软柿子捏了,我怎么也要替自己辩驳两句的。
所以我起身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:
「他自是要让的,若是不让今夜便进不了房门。」
「宋小姐,虽然上京民风开放,但你一未出阁的女子与他人的郎君走的太近未免有伤风化,做女子可以大胆,可以聪慧,但不能不知廉耻。」「你!」
她的脸色骤变,握住卷轴的手蓦的就攥紧。
我朝她笑了笑,把手搭在小只手上。
「本夫人要去休息了,宋小姐自便。」
走出了许久,依稀听到宋熹和舒行玉说着什么,约莫是在告我的状。
「系统,你说女主这个算崩人设吗?」
「没有崩。一个人的能力,学识,品味,修养,是四种不同的东西,能力好不代表品格好,世界的主线是大女主破案,并没有过多交代她的情史。」所以,她的能力和她会破坏我的家庭这两件事,并不冲突。
是我,被局限在上位者约等于品德高尚者的框架里了。
我笑笑:「我能回了漠北再脱离身体吗?」
「随您。」
当天晚上,我坐在床边等舒行玉进屋。
他推门而入,看到我皱了皱眉,快步走来用被子将我裹住。
「怎么不进被窝里呆着,穿的如此单薄。」
「今日宋熹有与你说什么吗?」
「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,我没放心上。」
我看着他的脸,轻轻的笑了笑,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。
没放在心上。
若是连女主都不放在心上的话,恐怕更不会把我放在心上了。
「舒行玉,我们和离吧,放我回漠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