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新时间:2024-02-29
我接受度很高,很快就冷静下来了。
经常杀人的朋友们都知道,既然这个雕塑是支线,说明还有一条我没发现的主线需要探索。
难道是这个灵牌?
完全忘了自己是新娘的我伸手碰了碰灵牌。
不料,在碰到灵牌的那一瞬间,我听见脑海中出现了另一道截然不同的声音,像是个年轻的男人,声音清亮柔和,但透露着浓浓的颓废,就跟被迫加班的社畜一样。
「这已经是我娶的第二十八个老婆了。」
有鬼。
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。
这偌大新房里除了我哪儿有别人,这灵牌肯定是个邪祟,得杀。
虽然我算卦看相烂的一塌糊涂,屡次被师父追着揍,揍的我满院子跑,但是我驱鬼是道观排行榜第一啊。优等生就是不一样,刚听见声音时我的身体就已经下意识做出了反应,迅速的在喜服下面捏了个反天印,准备驱鬼。
抓着灵牌,眼瞧着我那句法咒就要出口,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「这次的老婆不一样,她居然想杀我。」
不是,大哥,这是你的心声吧。
我是个道士不假,但我一直跟客户强调不要搞封建迷信,要相信科学,但是在无限流副本里能听见鬼怪的心声这件事——它科学吗?
但我只纠结了一秒钟就释然了,理由是无限流它本身就不科学啊。
「哥,要不出来聊聊?」
犹豫了片刻,我把灵牌摆在猪头肉旁边,毕恭毕敬的招呼。
杀人就是造业,文明社会,能动口绝不动手。
话音刚落,突然间阴风大作,蜡烛被立刻吹灭,屋里陷入一片漆黑。宾客的谈笑声变成鬼哭狼嚎,大雨噼里啪啦的落下来,窗外的灯笼再扭过来时直接变成了几颗腐烂的人头,舌头狂乱的舔舐着窗纸,估计不用一会儿就能冲进来把我宰了。
手边没有法器也没有符纸,这个副本不能暴力推了。
得想个办法。
「咋说两句你还急眼了?」
我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。
然后摆出防御的姿态,跳上了喜床。
老祖宗诚不欺我,俗话说站得高看得远,俗话还说要有全局意识,站在喜床上环顾四周,确实发现了不少细节。面对如此紧急的情况,我双脚离地了,智商又占领高地了。
地面木质地板缝隙里突然涌出大量血迹,桌子上的猪头肉凭空被人咬了一口,窗外的动静和试图破门的动作加重,神龛上的雕塑骤然睁开血红的眼睛,舒展胳膊,像孩子一样张牙舞爪的朝我爬过来。
眼瞧着那妖魔就要一巴掌给我糊个透心凉了,我急中生智,抄起灵牌往它头上一砸——有实体,有痛觉,妖魔触电似的缩回去,发出婴儿出生时的尖锐啼哭。
我总觉得,它越哭,外面的力道就越大。
难道洞房夜的存活条件是让妖魔雕塑闭嘴?
「搞不懂,为什么每次过剧情都得吃一口生猪肉啊,好恶心。」「我老婆有病吧,用我砸它干啥?」
我沉默了。
「哥,我不该用你砸它的,对不起。」
不知道灵牌在这个副本里是什么角色,不过看起来这个洞房夜不是为了活人准备的,应该是冥婚。灵牌哥应该就是我那素未谋面的丈夫,按照剧情,接下来得有人冲进来把已经被弄死的我封进棺材里,如果发现我侥幸没死,还得狞笑着补两刀。
而且我发现,只有我碰到灵牌的时候才能听见心声。
比如此时此刻。
「我老婆给我道歉了!那原谅她吧。」
「要不要告诉她存活条件呢?这样我也能早点下班。」「但是我老婆这么聪明应该已经猜到了…… 吧。」最后一个字他还没来得及想,就被我一把塞进了雕塑的嘴里。抬头猛的一看,人头灯笼的舌头都快舔我脸上了,腥臭的粘液直往下滴。再晚一步,门外的东西也闯进来了,我看着它们在我面前不甘心的归位,烛火重新亮起来,锣鼓喧天。
危机解除。
我从雕塑嘴里把灵牌哥拔了出来。
「这女人真有种啊…」
我心虚的缩了缩脖子,听灵牌哥这个语气感觉马上要虐杀我了,他可是 NPC,万一触发剧情杀了呢。
但下一句旋即跟来:「但是我喜欢。」